樱桃雪莉酒

【半论坛体】《总有人和我抢小姐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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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私设白起和悠然在一起了。

　小说含GL元素

　情敌大型修罗场

　起子三观高帅＆战损注意

　划线部分为心理活动

29. 

　　南枝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头部，狂风中的石子将裸露的皮肤划得冒血。她来不及顾及这疼痛，只觉得当狂风散尽后自己的双手被某种材质特殊的手铐铐住。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丢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而站在面前的赫然是自己一直讨厌的白起。

　　愤怒之余，她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已经如同在袖子上的血渍一样扩散得越发严重。见白起黑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她一边背过手摸索了整个手铐的构造和材质一边眯起眼质问白起：“绑我来干什么？”

　　“看在你救过然然的份上，我只好好地问一遍：为什么破坏大楼？”白起抱着胳膊冷声发问，身边的黑风因为怒气而蠢蠢欲动——他无法原谅悠然的朋友竟然背叛悠然加入了Black Swan，还助纣为虐参与了破坏城市的恶性活动。也许是对悠然爱屋及乌的感情作祟，他并没有直接将南枝带到特警署审讯室里，而是希望在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南枝坦白。可是让他失望，也是在他意料中的是：南枝对此拒不认罪。

　　对于南枝来说，被莫名其妙扣了黑锅的她自然是一脸惊讶和恼怒地为自己辩解。她不知道自己被抓走以后那块建筑材料是不是已经砸在了某个无辜者的身上，也不知为何白起完全不相信这个答案。

　　要想使用超能力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一直以来为了不伤害别人，南枝向来都给自己使用超能力的权限设了厚厚的一道壁垒——除非自己或重要的人身处危急情况，否则绝不出手。

　　如果不是悠然拉着南枝到了案发现场，根据她脑内的演算她也是不应该出手的——她和悠然都在安全地带，所以并没有出手的必要。别人的生死应该是别人的事，何必自己冒着被暴露的风险？然而也许是因为思维步骤的冷酷比不过天生的良善，又或者因为与悠然相处久了也被她对陌生人的热心善良所感染，南枝下意识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这是我第一次打破心防置自己于不顾而帮助别人。我可能暴露自己拥有超能力的事实而从此永无宁日，可能这块建筑材料会直接砸到我的身上，但我还是去做了。我的所作所为超越了一般的良知，在那一刻我除了希望他人安好以外别无所求。可结果是什么呢？

　　“当初犯罪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见南枝死不松口，白起气得脸色发青，眼中怒气更甚。比起南枝，他百分之一百更加相信给他指令的人：“你如果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那为什么还会在案发现场使用你的能力？孟南枝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为什么破坏大楼？谁让你破坏的？”

　　我害怕因伸张正义而被邪恶者斧钺加身，但我更害怕那些来自于自诩正义者的怀疑。他们怀疑我珍贵的良知代表他们也在怀疑人类是否有资格拥有这样的良知。可是多可笑！这群不相信良知的人却自封为良知的代言人，道德高地的国王！

　　“如果你已经认为我有罪，为什么还要审判我呢？”

　　白起看着南枝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微笑——不，那不算是微笑，只能说是像微笑一样咧着嘴角的表情，眉眼间分明是绝望与愤恨。

　　“因为我们要你明白：你所经历的审判时的绝望感压迫感，正是那些被你加害的人所经历过的。”白起冷冷地看着南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在南枝的内心世界里，透明的壁垒将她隔在一团耀眼的光球外。光球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只要触及它就能使用自己的超能力。现在，十七岁的那个张扬的南枝，那个还没有被电击治疗过的南枝站在壁垒外，用拳头砸着这透明的壁垒。她的吼声穿透壁垒，震得人脑壳发疼。

　　“你说过你要让所有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但白起真的是在欺凌我吗？

　　“难道只要做一件事的目的高尚，所以过程中被欺压被冤枉的人都必须要忍气吞声吗？难道行动目的的高尚能让人有高低贵贱之分，是无视别人痛苦的理由吗？！”

　　……

　　壁垒已经出现裂痕，而壁垒外的那个南枝此时此刻停下了手。她长出了恶魔的角，脸上挂着嘲讽而扭曲的笑容：“如果有一天他觉得悠然有罪，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壁垒内的南枝停顿了一下，给了已经摇摇欲坠的壁垒最后一击。

　　“白起，你们的审判只是为了给你自己的判断找理由。你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有罪。你看，我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了，有罪无罪又何妨？你们希望被审判的人绝望崩溃，其实只是需要一个你可以欺负的对象来做你自诩正义的白日梦，他们的绝望他们的崩溃是你们的动力，而不是正义本身。”

　　这句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在白起的信仰上划下一个恶意的划痕。他强忍着痛苦为信仰的伤口包扎，然后伤痕累累地继续背负着它走下去。从事特警太多年，他自以为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看似大悲大悯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道理了。

　　用违法手段为自己主持公道者指责他们：“你们自己伸张不了的正义，凭什么还不允许我们自己伸张！”

　　如果你眼中的“伸张正义”是犯罪的美化借口，那么真正的正义身上该被泼上多少脏水！

　　不理解他们的局外人揣测他们的动机：“累死累活却只拿那么点工资，是不是当上局长以后这一切都值了？”

　　如果只有金钱才能买来正义的行使，那么正义究竟是商品，还是人性中不论贫穷富贵都应该追求与坚守的光芒？！

　　……

　　如果你说正义只属于白日梦，那是因为你从未见过正义的模样。那是我的失职，你的悲哀。

　　内心活动激烈的双方在同一时刻暴起。极度的愤怒与强烈的情感波动让南枝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手上的手铐，比平时更加灼热的电光在手上游走。在手上的疤痕再一次被电光灼伤开裂，鲜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见手铐已经报废，白起果断将拔枪射击。他的枪法精准无比，两颗特制的塑料子弹直接连续打入南枝的小腿。南枝摔倒在地，疼痛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骨头一定碎了，她甚至可以感到骨头的碎片正随着肌肉的每一次痉挛切割着受伤的肌肉。没有完全断透的韧带微微颤抖，胸口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颤抖地起伏。每一次呼吸，感官都会被痛感折磨冲刷一次。

　　模糊而鲜红的视线中，她浑身发抖地看着白起冷若冰霜地从腰间再次抽出一副手铐。下一个瞬间自己就已经被用力地反剪双手被铐上了，子弹重重地绞了一下小腿的肌肉，甚至胳膊关节都被拧得发出响亮的咔哒一声。她疼得想要怒吼，却发现自己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无力，竟然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反而是身后压制自己的力量突然松开，白起嘶哑的吼叫在自己耳边炸开：“停下！快停下！”

　　为南枝铐上手铐的那一刻，白起倏地觉得有千万台机器同时在他脑内轰鸣。突如其来的强大眩晕感和疼痛感让整个神经系统瞬间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像是有千万个钝瓷片在慢慢割他的神经。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胃部像是被人重击了似的翻江倒海。血液被一滴一滴强制剥离出血管，肺部的空气迅速流失且喘不上气来。越发严重的窒息感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双方都没想到：在极端情况下，南枝竟然扭曲了白起周围的磁场。

　　白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摸出通讯器，但是一双不认识的手却从他手里拿走了通讯器。白起半蹲在地，强忍着痛意眯着眼睛看那个人——身材娇小的女性，穿着与晴天格格不入的雨衣，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她露出的一双眼睛冲自己弯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她不是凶手，但我代表我们组织谢谢您为我们拉入一个新的队员。”变声器让女性的声音听上去尖利而滑稽。她丢下这句话后拍了拍雨衣上不存在的灰，故意将通讯器扔在白起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已经昏迷的南枝走去。

　　“你弟弟说的没错，你真的挺傻的。”

作者后语：

　　１）私以为这是两个情敌很虐的一章。两个人都是好人但是因为立场和一些其他人为的因素居然会打得那么惨烈。

　　２）再吹一波起子的三观。

　　３）我们概括一下剧情吧：

　　　白起：姓孟的你居然跳反害悠然？！　

　　　南枝：姓白的你是不是睁眼瞎？！

　　　ＢＳ：打起来！打起来！

　　　悠然：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４）白起用塑料子弹是因为考虑到南枝的能力。